来自异国的留学生·猫之屋（四）
？？？
“呐，这是什么？”天使这么对我发出了疑问。
“这个是非洲部落的原始人崇拜的图腾。只不过现在都被大量生产用作纪念品在当地出售了。这是我上次回去的时候带过来的哟。”
“哇—好可爱！”她端详着手中的木像，琥珀色的眼睛里绽放出星光。“这个能送给我吗？”
“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哦。”我忍受着自己强烈的污浊和惭愧，拼命控制住自己不让身体跪伏在天使的脚下，在腹部的绞痛之中扯出笑容。
“谢谢你！”
绯红色弯成新月。
然后那件事就这样发生了。我从来都没有后悔。
艾利斯
资料室里的灯光十分昏暗，似乎是故意营造的悬疑场景一样，真是让人受不了，我只好向门外的艾乐琳询问开关所在，得到的回答却是仅仅只有这一盏灯。
“果然小城市的电力就是靠不住……”不得不开始工作的我发出呻吟。
桌子上放着一摞文件，在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各类书籍和资料。桌上的那些应该就是已经筛选出来的，猫之屋的文件了吧。我拿起一两本翻了一下，2002年甘博特一家的宅邸人口调查，资金情况、猫之屋杀人事件的警察局的卷宗——真亏那个女人可以搞到这些东西。本来是不能流出来的吧。不过，若果能够直接去到警察局调用证物，那才更有效率。
事件的过程和蕾蒂西娅讲的那个传说大致相似。当天上午甘博特夫人正在和女儿于房间内玩耍，后来急急忙忙走出宅邸来到猫之屋里。甘博特先生一如既往地出去上班，当天下午五点的时候回来（跟上一次在猫之屋所推测的目击偷情现场似乎有些出入），最后就像蕾蒂西娅所说，是汤姆自首的（下午三点半）。真是奇怪啊，假如杀人现场是在猫之屋里面，根据她进入猫之屋的时间是中午，这三个半小时的女主人的消失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么？
在这份报告里还有当时拍摄的照片，和之前我们到达时无异。现场之前已经被摧毁了，此刻只能依靠照片来观察。警察的照片会漏掉我想看到的一两点，真是麻烦。虽然，心里差不多有个数。我的推理大致正确，当时那台电脑的秘钥错误是我始料不及的。接下来要寻找支撑说法的证据了。
当时在甘博特先生屋子里的除了他们一家三人，汤姆，还有两个佣人和一个管家。佣人一男一女。甘博特夫人是被害者，排除，剩下的，每个人的嫌疑要怎么办呢？这时候我注意到这份人口调查报告上一个有趣的名字。那个管家的女儿。
艾乐琳。
真是大发现啊，怪不得，露西亚要临时请她过来当女仆。还有，露西亚的名字没有出现呢，明明她说自己家族和甘博特先生一家私交甚深来着。不过，也说不定，如果她有亲历现场的话，也就用不着我了。
可是，艾乐琳当时是什么情况呢？是不是问她就能得到解答？
我走出资料室。艾乐琳已经不在外面了。光是之前的资料的检阅似乎已经用了一个多小时。由于资料室里面没有窗户没有钟表，灯光又昏暗，我倒是没怎么注意到外面的景色。这时候蕾蒂西娅差不多该睡下了。
“艾利斯？”出乎我意料的声音在走廊中响起。蕾蒂西娅就站在资料室门外不远的地方。“原来你还没睡啊。”我望着她说。蕾蒂西娅不知为何有些害羞的摸了摸头，回答：“嘿嘿，跟露西亚学姐聊的有点久，还有玛利亚——啊，今晚我就睡在露西亚房间里咯！露西亚学姐平时在学校里很有威严，没想到实际上还是超级温柔的大好人！”
“是是是，我知道了——我之前嘱托过你的事情，没有说出去吧？”
“根本就不会聊到你啦，艾利斯，而且……”露西亚眼光移向别处。
“最近，你会不会太紧张了呢？不管是对猫之屋这件事情也好，还是对露西亚学姐的态度也好……”
“本来你就不喜欢去亲身解决事件，猫之屋一开始还是我拉着你去的……但是你现在反而越来越对这件事着迷了，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，艾利斯，不要太晚睡……什么的。哎啊，我、我去露西亚学姐那边了！”
说完，她就跑开了。
什么嘛这傲娇属性。我久违地对她进行吐槽。明明一直拼命不让两人合租的事情穿帮而奋斗着的人是我诶。可是，这两天一直没怎么说上话的蕾蒂西娅竟然会跑过来关心我什么的……也是比以前要温和得多了。
“总而言之，还是再看会资料吧。”我伸了个懒腰，回到资料室里。
我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思路。目前想要求证的是艾乐琳在事件之中的角色。在此之前，不如看看尸检报告吧。在上一次失败的推理之中，我得出的结论是在宅邸里撞死甘博特夫人，再用绳子在宅邸和猫之屋之间连接成吊索把尸体搬运过去，所以木屋的门才是开着并且有撞击的痕迹。但是在警方的报告里，木屋里的撞击痕迹是搏斗的证明。甘博特太太的身体上没有被捆扎的痕迹，但是脖子上出现了勒痕……
等等。脖子上的勒痕是怎么回事，没有任何人跟我说过啊。这样一来，不就有可能不是用木偶撞死得了么。这么说来，当时在甘博特太太房间里发现的绳子大有可为啊！假如是勒死的话……
但是不管是勒死还是撞击而死，我们发现和这有关的凶器都是在甘博特太太的房子里，并非猫之屋。而警察对于勒痕的解释也是模糊不清……而且，我们在甘博特夫人房间发现的打破窗的痕迹，窗沿磨损的痕迹要怎么解释呢？
脑子并没有到不能运行的地步，但是今天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。
我走出资料室，准备回房间。这个时候露西亚出现了。她似乎刚刚洗完澡，金色的头发有些暗淡，贴在她脖颈上。由于灯光昏黄的关系，起初我并没有像平时在学校一样注意到一直金光闪闪的她。此时她正穿着镶满蕾丝边的白色睡服，看起来也是准备就寝了。
她见到我从资料室里出来，问道：“调查结果怎么样了？”
我刻意摆出疲惫的表情：“托您的福，现在头疼的很，请让我早点回去睡觉吧。明天进行证人询问的工作。”
露西亚呵呵一笑，说：“真是越来越有侦探的样子了呢。”
“希望最后不是变成在资料室里面了解前世的自己，最后发疯的精神病人就好了。”
“那么晚上阅读轻松愉快的推理小说如何呢？而不是精神病人的学术报告。”
“如果可以的话，我希望你们今晚都锁住自己房间的门，杀人鬼准备出动了。”
露西亚在对话过程中强忍笑意，最后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；“和艾利斯讲话真是太有趣了，请保持这样的势头过完这个周末。我相信我不会无聊的。”
唉，还有一个周末啊。听到这话，我心中困意更甚。
“你倒是完全不害怕呢，竟然请艾乐琳当佣人。”
“哎呀，还是发现了吗？”
“你本来就是先让我发现的吧，倒不如说，这也是为了解决事件的一环而准备的角色吧。”
“我和艾乐琳是很好的朋友哦，艾利斯你不要误会了。”
“随你怎么说，明天，就能明白一切了。”
说完之后，我回到三楼房间里倒头就睡。
蕾蒂西娅
昨天晚上，我和露西亚、还有玛利亚聊得很开心。我和露西亚同样都是古代时候国家册封而遗留下来的贵族，虽然我这一支没落了，但是在见到过去的同伴的时候还是很开心。艾乐琳小姐也是世世代代都照顾着我们，尽管现在主从关系，阶级关系早已瓦解，但是仍然将女仆当成一个好工作来对待。而玛利亚的奶奶好像是以前左撇子俱乐部的重要干部。我们聊到了以前的事情，很多很多……当晚，我在露西亚的房间里和她一起睡觉了。
但是，艾利斯嘱托我的事情，她们并没有问起来。
艾利斯，是不是只是太紧张了呢？本来，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恶意的。我又想起之前与他相遇的时候，还踢了他一下——那只是意外啦！不要在意不要在意！
猫之屋什么的，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，我们只是抱着兴趣对过去进行探究而已。我这么想着。
吃早餐的时候又遇到了昨晚那个老黑人，他还是穿着老旧的白色衣服，我们坐在庭院里用餐（旁边的白色喷泉射出漂亮的水花），而他远远地在除草。艾利斯还询问了关于这个城市的黑人的情况。露西亚回答说，这些都是旧时代的后裔，现在数量越来越少了，毕竟是欧洲的深山里，本来就不会有黑人的补充，可能再过二十年就不会有纯种黑人出现在这小镇里了。在宅邸里做苦工的黑人大多数没有收到高等教育。在欧洲，黑人从事高薪工作早就是常态了。当然，十年前的汤姆是个例外，他好像是甘博特先生在非洲旅游的时候认识的，后来才来到这里做甘博特一家的佣人。这么说，艾利斯的推理不是完全错了嘛，甘博特先生并没有歧视黑人，反而，是像露西亚和艾乐琳一样的朋友关系也说不定呢。
早餐之后，艾利斯和艾乐琳进行了单独谈话，玛利亚因为要照顾商店回去呢。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呢？
艾利斯（对艾乐琳的询问）
“那么，艾乐琳小姐，”我和艾乐琳面对面坐在资料室里，“我要开始进行询问了。”
“真是像模像样的场景呢，艾利斯先生。只不过十年前，我受到过更加专业而严酷的问询呢，你直接看笔录不就好了吗?”
“你倒是完全不在意自己过去的事情，昨晚对你进行试探的时候反而那么激烈。”
“因为在那个事件里我什么都不知道啊。”
“什么都不知道更好，这样我的问询才有意义。你当天到了甘博特先生的宅邸玩对不对？”
“是的，我的父亲是甘博特宅邸的管家，虽然是管家但是也是朋友，所以甘博特先生一直很欢迎自己女儿的同龄人来玩。”
“你和甘博特先生的女儿——我看看，名字是尤金妮。关系如何？”
“儿时朋友的关系，现在……他们已经搬走了，我也不知道了。”
“你的父亲，后来怎么了。”
“现在在另一个城市工作，甘博特先生把所有的佣人管家都辞退了。”
“那么，露西亚和你，和甘博特先生的女儿尤金妮的关系如何？”
“露西亚实际上更加亲近尤金妮一点，甘博特先生是左撇子，露西亚的父亲也是左撇子——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，这里本来是古代左撇子的人的聚集地——在甘博特搬家之后，露西亚的父亲就接替了左撇子协会会长的工作。我和我父亲是右撇子。”
“噢噢，古代左撇子人类的聚集地，真有趣。”我摩挲了一下下巴。
“那么，你记不记得当时甘博特太太离开房子的原因呢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实际上我比她先走了，所以除了和尤金妮、甘博特太太有所接触之外，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汤姆是个怎么样的人呢？”
“没什么。就是和普通人一样，只不过他好像特别亲近甘博特太太。”
“噢噢，这可真是大发现。顺带一提，甘博特先生喜欢攀岩吗？”
“你怎么问这个，怎么可能啊。”
实际上再询问也问不出什么了。我只能让艾乐琳走。
当时的佣人都在哪？警察真的这么轻易接受汤姆的证词吗？
我重新扎进资料堆里。当时，跑出宅邸进入猫之屋的甘博特太太，相当匆忙，她穿的是宴会用的晚礼服，但是很臃肿，头上戴着出门旅游用的巨大遮阳帽，就这样进入了猫之屋。什么鬼啊这，佣人的证词。
不，等一等……如果是这样的话……我翻出女儿尤金妮的照片，当时她五岁，露西亚、艾乐琳也是五岁，蕾蒂西娅四岁。照片上的女孩子手牵着一个成熟的女人，她们都有着栗色的大波浪卷，一起穿着蓝色的裙子。甘博特太太也是个美人呢。已经差不多了，虽然很遗憾，但是，是这个结局了。
我走出资料室，露西亚和蕾蒂西娅正在聊天。她们关系倒是变得很好嘛！
看到我走过来，露西亚眯起眼睛笑了：“艾利斯，看样子，你有结论了呢。”
“差不多吧。只不过要准备一些东西。”我回答道，“请给我左撇子协会的名单，这个城市所有的左撇子都加入了协会，对吧。”
“是的呢。你稍等，大概下午就能给你了。”
下午么……那么还有几个小时可以做其他事情。我这么向露西亚宣告：“晚餐之后，我会展现最后的答案。”
露西亚的笑容一直没有减退；“期待已久了。艾利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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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。我，露西亚，蕾蒂西娅，艾乐琳，还有那个老黑人也在。露西亚说：“这位老先生一直在宅邸里工作，他也向听听你的说法。”老黑人点了点头，压低帽子退到边上，客厅里一片寂静。
好了，开始吧艾利斯。我对自己这么说。“猫之屋这件事，其实再简单不过了，甚至，在今天早上之后我确信了，根本没有让我来解决的必要，因为，结局根本没有改变——汤姆就是最后的凶手。”
此言一出，在座的各位都十分惊讶。蕾蒂西娅满眼不解。她可能觉得，在资料室里泡了一天的我不应该得到这一结论，而是另外一些别的东西吧。但是。
“这么说的原因，正是因为我翻阅了那些资料。警察做的很好，事无巨细的记录下来了。只不过，对于汤姆的证词太过相信，所以，我知道你们有些疑问，但是请让我继续下去。”
“本来得到这个结论，应该证明我是输掉了，因为一开始，我并不是支持汤姆作为凶手这一结论的。但是现在我对资料进行解读之后，认为汤姆确实是这样的一个凶手，杀人原因是情杀。我想，大概是甘博特先生和甘博特太太在非洲旅游的期间，汤姆与甘博特太太互相接近了。但是在来到圣赛亚格维之后，却发现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，而对自己喜欢上一个人妻而惭愧吧。尽管如此，他还是没能抑制住自己，最后进入了甘博特先生的宅邸做佣人。”
“他们本来就是在非洲认识的朋友，所以，甘博特先生也许是厚待他的，更不用说，送给他当时十分先进的电脑了。在圣塞亚格维，由于甘博特先生上班的缘故，在宅邸做工的汤姆反而有了更多和甘博特太太接近的机会。甘博特先生自愿照顾尤金妮，和她一起玩，大概也是为了得到甘博特太太的心。”
“但是，想要做出背德之事，并不是那么简单的。甘博特太太不可能会接受汤姆。所以，那一天说不定也是她拒绝汤姆的那一天。”
“最后汤姆由爱生恨，拿起自己的木像结果了甘博特太太。又或者是，争吵的过程中误杀了也不一定。”
“但是！根据我在甘博特先生的宅邸里的调查，发现了与警察报告冲突的疑点，所以我想要修正一下。所以，本次说明应该是对此案的修正，而不是修改。”
“汤姆的凶器，并不是在猫之屋里的那一个。那个非洲木像，应该是每个宅邸的人都有一个吧，因为是甘博特从家乡带来的礼物。本来这样子使得嫌疑范围扩大了，但是根据我和蕾蒂西娅的，调查真正的凶杀地点就是在甘博特太太的房子里，也就是宅邸里。”
蕾蒂西娅听到这话之后，有点害羞的低下了头。
“当时是十二点，尤金妮小姐应该要去吃饭了，艾乐琳也早就离开了宅邸，所以这个时候，房子里的人就是汤姆和甘博特太太两个。”
“汤姆完成杀人之后，心中的悔恨涌了上来。不知道他和甘博特先生的友情到了什么地步，但是至少，不应该让别人为自己抛弃道德的罪恶而承担惩罚吧。所以汤姆想要把尸体运出去，运到猫之屋里。”
“我在甘博特宅邸里找到过绳子，恐怕那是正确的，汤姆将甘博特太太的尸体捆绑起来，用缆车的方式吊过猫之屋。但是这样子一定会引人注意，光天化日之下吊一个死人。”
“所以，在运送的过程中，汤姆自己假扮了甘博特太太。”
“！”
露西亚脸上表现出冲击的神情。
“所以，‘相当匆忙，她穿的是宴会用的晚礼服，但是很臃肿，头上戴着出门旅游用的巨大遮阳帽’这一点，实际上佣人看到的不是甘博特太太，而是汤姆！只有花哨臃肿的晚礼服才能掩盖身形的不同，他凭借这一点，将尸体安全地运送到了猫之屋里。”
众人脸上恍然大悟。但是我的表情依旧冰冷，因为重头戏还在后面。
“尽管未能带来新的突破，但是我还有一样礼物要送给大家。”
我将手指指向角落。
“郑重向各位介绍本案的凶手，汤姆先生！”
众人齐刷刷的向我指的方向看去。
“不是吧……”露西亚满脸愕然，而艾乐琳则呼喊道：“艾利斯，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！”
目光所指之处，站立着一个矮小的，穿着白色衣服大帽子的老黑人。
露西亚站起来，对着我说：“别说这样的话，艾利斯。这位老先生在这里工作了很久了，不可能是汤姆。”
我回击道：“确实是在这里工作很久了，大概是十二年前开始的吧，汤姆从牢狱消失之后的那一年。是不是汤姆不是你说了算的。老先生，请解释一下吧。”
老人没有动作。半晌，才算是反应过来似的，摘下帽子，说：“你是个很厉害的年轻人。”
我说：“汤姆，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？尽管如此，法律效力早就到期了。现在再揭穿你的身份，也没有用了。是露西亚的父亲把你就出来，安排你在这里的吧。我之所以相信你还没有走，是因为上一次去猫之屋的时候，那里的花还开的艳呢，一定有人每年都去那里打理，才能保持这样的鲜艳吧。”
老汤姆驼着背，颤巍巍地走近众人，说：“是甘博特先生拜托的。我在这里，没有人会关注到我，终日隐藏在远处的黑暗中，就这么不受注目的死去，是甘博特一家最后的恩惠了。”
艾乐琳还是不可置信。“十二年前，就是你杀死了甘博特太太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到这里，故事基本就落下帷幕了。
但是。
“！”本来沉默的众人，突然看到老汤姆的异样。他浑浊的老眼突然双目圆瞪，干瘪的全身开始不住地抽搐，然后突然喷出一口血。
“呜啊！”汤姆跪倒在地上。说不出话来。“啊……啊啊……”他望着露西亚，挤出几个字。
“这样，就算完成了。”然后，咽了气。
我站在那里，轻轻地说：“这样，就算完成了。”
后来，我们才得知汤姆早就患了绝症，当天吃了过度的激素，算是自杀而死的。“这也算他给甘博特一家的赎罪了吧。”露西亚如此说。
剩下的一天，除了警察过来录了口供，对尸体身份进行调查之外，其他人都是在沉默中度过，毕竟眼前死了人，也没有了聊天和娱乐的心情了。对于已经解决了事件的我，露西亚也没有说什么。
星期日傍晚。我和蕾蒂西娅站在宅邸的门外，准备道别，回到自己的老屋里。露西亚说：“那么二位今晚好好休息了，发生了这么多事，请不要太在意，把你们卷进来真对不起。还有艾利斯，”她望着我，“谢谢你最后制裁了犯人。”
我耸了耸肩，不置可否。
猫之屋事件就这样结束了。
本来，是想要这么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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